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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布党革命简史》

上传: 郭国汀 | 发布: 2011-4-3 19:48 | 作者: 郭国汀译著 | 来源: 天易出版社 | 查看: 0

第九章:列宁不为人知的故事(五)

27.暗杀列宁的卡普兰案之迷

1918430日,因一次不成功的暗杀列宁行动,苏共枪杀500人作为报复。苏共秘密政治警特务头子德泽尔津斯基公然宣称:组织恐怖,是革命时期绝对必要的”。1918年夏天,苏共展开针对中产阶级的清洗运动,列宁亲自命令约50000余人被屠杀,受害人均被极野蛮酷刑。[1]

1918830日,列宁在演讲结束后被枪击,行刺者据称是社会主义革命党人卡普兰(Fanya Kaplan),但如今确认事实上行刺者不是卡普兰而是浦洛托波波夫(protopopov)他与卡普兰同时被捕,并于次日被处决。191892日,托洛斯基宣称:“列宁是我们这个时铁与血的时代创造的产物。”近年来披露的证据证明1922423日由德国医生从列宁脖子里取出的并非卡普兰所持的勃朗宁手枪的子弹。1963年该卷宗复查后,其中第11页、84页、87页、90页和94页不翼而飞。瓦西列夫(Oleg Vasiliev)认为该案是假案,纯属布党为了实施国家恐怖制造借口,故没有公开审判,且所有的档案均作为最高机密处置。

191893日,苏共正式宣布开始红色恐怖。试图暗杀列宁的企图实质由救了布党的命,其恐怖由零星而堂而皇之变成国家恐怖国策。由于列宁具有浓厚的流氓气质,从他奉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计代价”的反文明的流氓术,到他重用流氓、劫匪、毫无道德底线的行径,进而热衷于恐怖暴力强迫,极可能卡普兰案是苏共故意按排的一桩苦肉计,旨在公然对全民实行恐怖恐赫。

28.践踏法治

列宁的大学专来是法律,但他仅入学不到一年,便因参加学生运动并受其兄是被绞死的恐怖分子的影响而被大学开除,因而并未学习扎实的基本法学理论。虽然经自学考试他通过了律师资格考试,并取得了执业资格,由于他仅是以律师身份作掩护,并未认真研究法学也没有多少律实务经验,他任律师信三年,仅办理过12起小偷与财产争议案,且全部败诉。因此列宁实质上是个不懂法律精神实质的准法盲。

192011月列宁在共产国际杂志上发表“专政问题的历史”称:“任何人不理解革命阶级为确保胜利的专政需要,均是对革命历史的无知。[2]他辩称“不受限制的基于暴力的非法权力,用最简单的话说,就是专政的准确含义。”[3]他明确任何类型的专政,包括无产阶级专政,是不受任何限制的权力,不受法律,不受任何规则约束的,直接依赖强制的政权。”[4] 专政(包括无产阶级专政)即不受任何法律限制的权力,不受任何法规制约,直接基于使用暴力的绝对权力。”[5]他主张“革命人民应创设其自已的法庭和惩罚,适用暴力,创制新的革命法律。”[6] 列宁曾援引马基雅佛利(Machiavelli)的名言:“为了实现既定的政治目标,如果必须诉诸野蛮的暴力,必须以最高效的方式,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进行,因为群众无法长期忍受野蛮。按列宁的说法,暴力只要以无产阶级专政的名义就成为革命正义。列宁说:“民主是一种国家形式,其实质是有组织的系统使用强制。”

从上述列宁有关无产阶级专政与民主的说法,明显可见,列宁不是在讲法律,而是公然耍流氓。首先,无产阶级专政按马克思本意是指作为一个阶级的专政,而非作为一个党的专政,更非作为一个个人的专政;其次,人类历史上并不存在资本阶级专政的政权,因为资本主义国家皆实行法治,而法治的前提与实质乃是法律至上,立法至上。亦即任何人或组织或权力均必须服从法律,因此在资本主义国家并不存在列宁所指的不受任何法律、规则限制的绝对权力。第三,封建君主专政也决非可能随心所欲,不受任何限制,即便是独裁君主也往往自称或自封是上帝的代言人,或天子或奉天承运,亦即仍然受上帝,天意制约。第四,不受法律及任何规则限制基于暴力的绝对权力是标准的非法流氓暴政,若所谓无产阶级专政能够成立,则岂非非法流氓暴政万岁?!无论纵观人类历史,还是横看世界各国历史,举凡暴政无一例外是短命的,因为人民有反抗暴政的天赋权力。号称无产阶级专政的所有共产党政权的本质乃是共产党政治局或党魁个人非法专广大人民的政。由于其根本违反自然法因而自始即是非法无效的政权,人民有利推翻颠覆之!至于采用和平还是革命武力采取于当权者的明理明智还是昏庸无道。

1922年史利亚尼科夫(Aleksandr Shlyapnikov),一位极少数出身于无产阶级的布党领导人之一,在布党11次代表大会上直接问列宁:“伏拉基米尔伊里奇昨天确认,无产阶级作为一个阶级,按马克思意义论,在俄国并不存在。请允许我祝贺您,代表了一个实际上并不存在的阶级管理和行使独裁专制权力”![7]

29.泡制恶法

史坦伯格(Isaac Steinberg)是个左派社会主义革命者,时任共产主义司法委员,描述了19182月的人民委员会会议:列宁提出一项法令草案,“社会主义祖国在危险之中!”内含一条立即处决(即无需审判)一批类别广泛的罪犯的条款:罪犯被粗略定义为:敌人的代理人,投机倒把分子,抢劫者,流氓,反革命煽动者,德国间谍。史坦伯格基于其包含“巨大的恐怖主义潜在的残酷威胁”为由,反对列宁提议的法令。列宁以革命司法正义的名义愤恨我的反对意见。因此我愤怒地喊到:“那么为什么我们要麻烦地自称正义司法委员会?让我们刚脆称之为社会灭绝委员会并实施之!”列宁的脸部表情突然神彩飞杨地答道:“那正是应当如此。。。但是我们不能那样直言”。[8]

苏共刑法草案第一稿于1922515日送交列宁,他批注“刑事范围应扩大,应包括所有孟什维克和社会主义革命党的行为,增加驱逐国外及终身驱逐条款”列宁批示“依我看我们应当扩大死刑适用范围”。[9]他称“法律不应当废除恐怖,否则仅是自我想幻想或虚伪,恐怖原则上明确清晰应当实质化和法律化。”[10]他亲自拟定“宣传、煽动、参与、协助任何组织,旨在帮助不承认共产主义所有制,取代资本主义制度的权利的国际资产阶级及企图暴力推翻、干涉、封锁、间谍或财务资助传媒或似类的方法者,皆应处死刑;减轻处罚者应剥夺自由或驱逐出境。”[11] 不到一个月后192266日,11名社会主义革命党领导人即被判死刑。列宁的建议变成苏联刑法臭名昭著的第58条的基础。

30.为专制暴政辩护

托洛斯基对科学的方法作了明确说明确规定1919年他在《为恐怖主义辩护》中称:“革命暴力业已成为必要,是因为历史的即时要求,无法找到一条通过议会民主机构的途径”。为支持此论他接着举证说:“无产者是历史上升阶级今日资产阶级是落没的阶级。在生产中它已不再起着核心实质的作用,且用其帝国主义的掠夺方法,正在毁灭世界的经济结构和一般的人类文化。尽管如此,资产阶级的历史执着性仍然是巨大的。它具有将整个社会拖回至深渊的威胁力量。我们被迫粉碎这个阶级并将他们抛弃。红色恐怖是一种武器,用于对付具有巨大破坏性,但又不愿自动退出历史舞台的阶级。”[12] 1920年托洛斯基指出:“非常清楚,如果我们的问题在于废除生产方式的财产私有制,解决的唯一途径取决于通过将国家权力全部集中于无产阶级手中,设立一个特殊体制的过渡时期;独裁专制成为必要,因为这并非部分改变的问题,而是资产阶级的生存问题。在此基础上不可能协议。唯有暴力才能成为决定因素。任何人为了达到目的,不可能拒绝手段。”[13]

斯登伯格(Isaac Steinberg),是个左派社会主义革命党人,191712月至19185月任苏联司法人民委员,于1923年评论布党使用的“国家恐怖的方法体系”时指出:限制革命中的暴力的中心问题:“推翻旧世界,代之以一个相同的旧的恶,留在其机体内的新生命,一个被相同的旧的原则污染了的生命,意味着社会主义被迫在决定性的斗争中,作出决择:使用旧模式的沙皇和资产阶级的暴力还是选择革命暴力旧模式的暴力仅是为了保护奴隶制,而新暴力则是通向解放的痛苦历程这是我们应当作出的决择:我们应当控制暴力以便确保终止暴力。因为没有其他手段制止暴力。这是伤害革命的道德空缺。这是中心难题,该冲突不可避免成为更多的冲突和苦难之源”。他接着说:“象恐怖,暴力,在影响胜利者和社会其他成员之前,将时常首先腐蚀征服者的灵魂。”[14]

布洛斯塞特(Brossat)对兽化人类的过程下如下结论:“极权主义的诗人和屠夫们,首先是从他们使用的语言暴露自已。莫斯科刽子手们的‘清洗’与纳粹谋杀者们所使用的‘解决’密切相关,是苏联精神与文化灾难全景不可分割的某种语言微观现象。人类生命的价值崩溃,分类的思想(人民的敌人,叛徒,不可信赖的分子)取代道德思想,纳粹屠夫的理论与实践中,将他人兽化,净化和防止传染的念头并无法与世隔绝,与种族观念密切相关。它用超人和劣等种族来将社会人种等极化。但是,1937年苏联有关种族的理论,极权主义方式有所不同;它是将其他人完全兽化,因而在此种政策下任何事物均绝对化,从而付诸实际便成为可能。”[15]

俄国无政府主义者马克思的挚友巴古宁(Bakunin)指出:“在革命兄弟之间,我们行动的基础应当是真实,诚信和信任,撒谎,欺诈,神秘,必要的暴力只能用于反对我们的敌人而你陷入了马基佛利的诡计,你用此种方法来营建组织。最终你用对付敌人的方式来对待你自已的朋友。”[16]

托德洛夫(Todorov)指出:“敌人是为恐怖寻找的最大借口,极权国家需要敌人才能生存。如果缺少敌人,它们就制造敌人。一旦被标签为敌人,他们便受到无情的对待成为敌人是与生俱来不可改变的烙印犹太人不是因为他们的行为,而是因其身份受迫害;共产主义迫害亦然。它要求迫害(或在危机时刻屠杀)资产阶级,属于该阶级足够;根本无需做任何事情”。[17]

检察官维辛斯基(Andrei Vyshinsky)歇斯底里恶狠狠地说:“枪决这些疯狗!将这些藏着残的齿和鹰爪的匪帮杀光!打倒压榨者托洛斯基,他的咀里流着毒血,腐化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观念!让我们永远清除这些骗子,搂着腐烂的僵尸跳舞的可怜的朱孺!让他们可怕的尖叫彻底结束!让我们彻底消灭资产阶级疯狗!他们想将我们新苏维埃国家的鲜花撕成碎片!让我们将他们对我们的领袖的兽性仇恨堵回他们的喉咙![18]



[1] Robert Harvey, A Short History of Communism,St.Martin's Press 2004, p.53-54

[2] PSS.Vol.41. p.369.

[3] PSS.Vol. 41. P.376. The dictatorship means unrestrained power based on force and not on law.

[4] Lenin, Polnoe, Sobranie Sochinenii 5ed(Moscow, 1958-65).Vol. 41. 383.

[5] PSS.Vol.41.p.380.

[6] PSS. Vol.41. p.383.

[7] Stephane  Courtois, Nicolas Werth, Jean Louis Panne, Andrzej Pacxkowski, karel Bartosek Jean Louis Margolin, The Black Book of Communism: Crimes Terror Repression, Translated by Jonathan Murphy and Mark Kramer,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9.p.739.

[8] Richard Pipes, Communism A History, Chapter II,《列宁主义》The modern Library, New York 2004; pp.23-51.郭国汀译《博讯》201044

[9] PSS. Vol.54.p.189.

[10] PSS.Vol.54.p.190.

[11] PSS.Vol.54. p.189-190.

[12] Leon Trotsky, The Defence of Terrorism, trans. H.N.Briailsford ( London:Allen and Unwin, 1921) pp.35, 60.

[13] Leon Trotsky, The Defense of Terrorism, trans H.N.Brailsford (London:Allen and Unwin, 1921) pp.21-22.

[14] Isacc Steinberg, Laspect Ethique de la Revolution (Berlin: Skify, 1923) quoted in Baynac, la terreur, p.370.

[15] Alain Brossat, Un Communism insupportable (Paris: Lharmattan, 1997) 266.

[16] Quoted in  Michael Confino, Violence dans la Violence, le debat Bakounine Netchaiev.( Paris: Maspero, 1973) 137.

[17] Tzretan Todorov, Lhomme depayse (Paris: Le Seuil, 1995) 33

[18] Stephane  Courtois, Nicolas Werth, Jean Louis Panne, Andrzej Pacxkowski, karel Bartosek Jean Louis Margolin, The Black Book of Communism: Crimes Terror Repression, Translated by Jonathan Murphy and Mark Kramer,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9.p.799.